失去

12 ก.พ. 2023

2月7日土耳其南部发生7.8级地震后的第二天，Mesut Hancer握着15岁的女儿Irmak的手。Irmak在震中附近的Kahramanmaras地震中丧生。(Adem Altam/AFP/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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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历过几次地震，甚至火山爆发。

08年的汶川地震、15年的尼泊尔地震，以及在日本游学期间的多次小震——我庆幸的是自己没有当过受害者，但做过救援队的志愿者。直到今天，那些在震中曾经被自己帮助过的人，我们之间还保持着联系。即便是那些保持了很多年关系的朋友渐渐不再联系，我和他们却可以一直维持在某种平衡。我想，是因为我们都有共同的经历，这让我们对失去有更深刻的理解，所以珍惜彼此之间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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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的地震消息是我在Tradingview English区的一篇捐款view中看到的——灰头土脸的中年男人蹲坐在震后的废墟瓦砾之上，这种取景让我有点麻木不仁。毕竟这种崩溃，成年人的世界并不稀缺。但当我今晚在CNN又看到同样的照片，我竟然发现他的手拉着另一只从废墟瓦砾中伸出来的洁白小巧却无血色的小手——那是他已经身亡的15岁女儿。

我鼻子一酸……

脑袋里想到的是一个被地震摧毁的城市和一群失去家园的人们，以及在地震中丧生的那些无辜者——他们是你，也是我。那些夜以继日工作来偿还的按揭贷款，购置房产，积攒财富，喝着现代成功主义的鸡血，为奋斗目标持之以恒的人；那些心中喷涌着比血还狂热的希望、幻想、梦想的人；那些终日被压在心头的生活琐碎烦透的人；那些杞人忧天，心中永远飘着乌云，抱怨社会，抱怨不公，抱怨没完没了的工作，没完没了的夫妻争执，发愁孩子学习成绩、电视太小、工资太少的人；那些终于还清了房子的贷款，准备好好的享受生活的人们……

轰隆隆——心头的所有挂念、执着的一切伴随着大楼倒塌的声响，失去被定义的价值，就像梦一瞬间被惊醒的那样不真实，让人愕然无措的同时，却又有一丝好笑。那笑有一点解脱的味道，又有不屑的感觉，同时夹杂着戏弄和对自己命运的嘲讽。而那扑鼻而来的尘土，只能用沉默的叹息来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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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
暴风雨撕碎了港湾的渔船——
渔夫的命

庆幸的是
渔船的桅杆还在

大家拾起桅杆
做了一把耕地的锄头
忧愁随着乌云散去
喜笑颜开

他看着你
你笑了，他也笑了

这首诗歌写于11年，那时的我还是个孩子。后来直到现在，我活成了自己的精神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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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到底意味着什么？

对我来说，失去意味着我承受着人世间悲情的同时，感受着一无所有的自由，而这组照片让我更加理解了现实的深刻。加缪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不期待我的人生会过得很顺利，但我希望碰到人生难关的时候，自己可以是它的对手。”这组照片留给自己做标记，也给为生活奋斗的人们。不管是贫苦者还是灾情的受害者，只是比较不幸罢了。苦难承载着人生的厚度。